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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我想你了
◎ 傅晓军
  古有驿寄梅花、鱼传尺素之说,现代的4G、5G通信更是迅速发展。但我们与岳母却阴阳两隔,除了托梦,再无音讯相通。
  我的办公楼层在30楼,每次踱到落地窗前,望着远方的天际,总会想起岳母。岳母啊,你走了,你最牵挂的应该就是岳父了。60年的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妻子三姐妹在家里装了摄像头,她们都可以在手机里实时查看岳父的情况,但是看着他一个人偻着背,盯着电视屏幕看,还是不禁让人泪目,这是多么孤独的画面啊!岳母走后,二姐每次从新加坡回来,三姐妹都会陪岳父搓家庭麻将,为他排解烦闷。去年5月,二姐和妻子还陪着岳父去了一趟上海,岳父儿时在上海住了近9年,舟山路这一带他很熟。这次去了,虽然拆迁大变样,但有些有意义的老建筑还保存着,岳父都能如数家珍,也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
  岳母生了三个女儿,她们就像贴心的棉袄。大姐为人和善,常常亲力亲为,最不让父母操心,大姐大学毕业后,进入宁波凤凰冰箱厂工作,当时是宁波最好的企业,冰箱都要凭票供应,亲朋好友有购买的需求,大姐总想办法解决。大姐公差出国,转机到香港后买了一台21寸的大彩电,上世纪80年代中期,彩电还是稀罕物,每次看女排比赛和电视连续剧的时候,家里都是高朋满座。岳母患病手术后,7年多的时间里,大姐基本上每天一个电话,嘘寒问暖,最是贴心。岳母在世的最后日子里,二姐一直陪伴着二老。疫情之前,二姐和妻子经常陪着父母外出游玩,我想他们也是知足的。岳父岳母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妻子工作能力强,但她像活狲投人身一般,让岳父岳母操了不少心。
  曹操说,生子当如孙仲谋,是说儿辈们要有真才实学,我说生女当如三姐妹,有爱意,有孝心,能经营好自己的家,这是岳母的福气。
  和岳母断断续续一起住了近十几年,她为我们付出了很多,从内心来说,我十分感恩。从1990年工作开始,一直到2009年,我一直在北仑电厂上运行,其间,妻子在宁波电网公司调度室工作,我们两人都要倒班,儿子完全托付给岳母。这么多年我上夜班回家,只要岳母在,被褥肯定是已经铺好的,到了冬天被窝里还会多一个热水袋。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三时,桌上会摆着一副碗筷,菜和饭在电饭煲里保温着。1996年儿子还小,岳母下午会抱着儿子在公园里转悠,就是为了让我在家多睡一会……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爱,实在太多太多。岳母的爱像一泓深深的潭水,含蓄静默不张扬,点点滴滴都是对儿女的细心呵护。
  岳母只是一个瘦弱的女子,却是一个极其坚强的人。2020年,三姐妹给岳父岳母在余隘人家置办了新家,中庭开阔,阳光充沛,二老都很喜欢,说住着很舒心。但是在岳母离世的前一年,因癌症复发,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特别是服用靶向药后,副作用明显,情绪低落。在现代医学都束手无策的情形下,亲人的关爱是最后一剂良药。我和妻子时常会去看望她,跟她说一些宽慰的话,临别前我会轻轻地把岳母搂在怀里,平复她忐忑的心。
  因为癌细胞转移至淋巴压迫了食道,导致生命后期吞咽非常困难,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吃东西,生命就不久远,所以总是忍着痛,即使要吃一个小时,也要咽下去。后来因为食物堵塞了气道,在医院抢救了两次,只能遵医嘱,在她生命最后的四十多天里,完全是靠输营养液来维持生命。在这期间,我烤了两次虾给妻子带去,让岳母嚼巴味道,后来见了面,她还说:“虾很好吃,谢谢你。”一句谢谢,让我内心五味杂陈。
  回想起过往的一件件、一桩桩小事,感念你的好,也是为了更好地践行你的遗言,要好好地守护这个家。我想,只要我们快乐,你在天堂也一定会快乐。(作者单位:国电电力舟山海上风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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