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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坛飞将的侠骨柔情
◎ 黄瑾瑶
  弱冠之年他亲率铁骑五十,于五万敌军中生擒叛将张安国;不惑之年他亲建“飞虎军”,保家卫国,声名远扬;却屡次被贬,报国无门。他的一生写下的词作多达六百多首,被誉为“词坛飞将军”,他的词作“大声镗鞳,小声铿鍧,横绝六合,扫空万古,自有苍生所未见”,他与苏轼并称“苏辛”。
  一阕《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流传至今,那抹灯火阑珊处的清丽倩影不知魅惑了古今多少读者的心。辛弃疾,南宋著名豪放派词人,字幼安,号稼轩,在我的嘴边呼之而出。
  辛弃疾的词以豪放为主,风格多样,激情明快见长、柔美兼之。他善用比兴手法,身沐理想之光寄情于自然山水、草木风月,更兼吸收民间口语入词,词意浮雕,发掘生活积韵。而其传颂最广,对后世最有影响的还是以国家、民族现实题材的豪放词作,灵感纷扬,气象辽阔,凸现雄浑男儿的脊梁担当,如“要挽银河仙浪,西北洗胡沙”(《水调歌头》)“,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满江红》),“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贺新郎》)等无不豪情万丈,气冲斗牛。而“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则是抒发了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的意难平,渲染出英雄末路的悲叹与壮士闲置的愤懑,为他的词徒增了悲壮的意象。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可怜白发生”,这首闻名遐迩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应是词人最具爱国主义情怀的代表作。词人以早年战斗生活为背景,融梦境幻觉为一体,描绘了将士们驰骋沙场、搏击敌寇的戎马岁月,波澜壮阔令人心潮澎湃。全词气概豪迈,构思奇特,以梦境贯穿上下阕,情感真挚。词人强韧进取的心灵,熔铸了沉雄浑厚的民族精神,创造出震撼心灵的审美情境。然结尾处“可怜”一句将词情急转直下,带来痛彻心扉的伤感:词人的理想和抱负只能是在醉里和梦中实现,理想的丰满和现实的骨感所形成的巨大反差,强烈地反衬出词人心怀建功立业之雄心且身负报国之能却壮志难酬的悲情图景。
  而被称颂为“句句有金石声”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则是淋漓尽致抒发辛弃疾暮年的壮志雄心。“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整首词气势磅礴,内涵丰富深厚,聚光注视,百余字的篇幅里叙及孙权、刘裕、刘义隆、拓跋焘、廉颇五个历史人物的事迹,在时空的跨越中,潜含着词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去收复失地的一种愿景;又夹杂着一种现实中英雄无觅处,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失落;基调慷慨又沉郁,在词句的弹性与张力中抒发着既有对现实的批判又有对功业的期待。真是心有不甘身先老,挥师北伐已无望,与“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陆放翁是何其的相似。
  当然他的词豪迈之余也不乏柔媚明快,著名的《摸鱼儿·淳熙亥己》,“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上阕写惜春,下阕写宫怨,借纤纤女子之口,落寞怅惘的心情层层递进,写得十分曲折幽婉、回肠荡气,用笔细腻至极。《西江月》“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文笔清新明丽,极富生活气息,他的词已然达到“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的境界。
  横戈跃马的辛弃疾已在历史的风烟中挥手自兹去,而文学中的辛弃疾将以“词坛飞将”的形象永存人间,熠熠生辉。在与他的对话中,丰富我们的生命,夯实我们的内核,让我们成为更好的自己。“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多应如是”(《贺新郎》)仰望着词人这座巍巍青山,他的爱国热情和铿锵信念将永远激励和鼓舞着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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