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小动物中,格外地、不能拒绝地喜欢猫,喜欢那种轻轻地款款地踱来的优雅和高贵,喜欢那种午后抻展腰身的慵懒和气定神闲,喜欢那种对主人毫不设防的信任和能化掉你的无尽温柔。女儿也遗传了我的偏好,所以家里一直有猫,最多同时有四只。
在大连家里养过的第一只猫,叫“楠楠”,是女儿在楼下“偶遇”的流浪猫,刚出生几天,小小的,风吹一下就能刮跑的样子,肠胃也特别娇弱,买了羊奶小心将息也只活了几天。“楠楠”死掉的时候女儿不在,她的男友把猫咪埋了,怕她伤心和思念,在宠物店买了只不足月的暹罗给她。因为花了700元,被我起名叫“七百”。
“七百”是母猫,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头顶的毛色恰好成个“M”型,特有意思。小家伙颜值高,活泼好动,但不太黏人,只有吃食的时候才会围着人转,我们都说它是个小没良心的吃货。
“来福”也是一只暹罗,绝育过的公猫,年龄有些大了,它的前任主人出国,寄养在宠物店的它被女儿抱了回来,给“七百”作伴儿。“来福”像它的名字一样,很有“管家”气质,温顺、稳重、懂事,凡事都让着“七百”,好吃的、新的玩具和猫窝,都随着“七百”的任性和要尖儿。我们也曾干预过,但观察“来福”并不是受欺负的表情,甚至能从它看“七百”的眼神中看出娇惯和宠溺来,想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就随它们去吧。
现在的“楠楠”是另一只公猫,也是女儿在楼下遇到的流浪猫,跟死去的那小只黑白花的奶牛猫一模一样,推测应该是一窝儿的。小家伙看见女儿就寻了来,趴在鞋上,不让她走动,待她蹲下来就用头蹭她的手,求抱抱,女儿怎能受得了这般,就抱了回来,心里想着是那个去了的小家伙不舍得,又来找她续缘分了吧。
“蹦蹦儿”是一只狸花猫,花色特别好看,来的时候也很小,是女儿的男友偶遇的,在马路中间,看到他就飞奔而来,差点被车撞到,用“自杀式”投奔实现了被收留。
“七百”和“来福”仗着血统高贵,起初对新来的两只“田园猫”很不友好,吓唬、偷袭、撕咬、打嘴巴,极尽欺负之能事。“楠楠”胆子小,惹不起躲着走。“蹦蹦儿”则是个拼命三郎,比人家小一圈的时候就毫不怯场,啥?打架?来啊,干就是了!毛毛都被揪掉了也不服输,甚至主动发起进攻,后来“七百”和“来福”许是嫌它太作太闹,许是也没得到什么“甜头”,也就消停下来了,四小只慢慢相亲相爱,和谐共处。
暹罗猫只吃不胖,奶牛猫和狸花猫就不一样了,后来居上,几个月工夫就吃得圆滚滚的、毛色锃亮,虎头虎脑。跟你淘气的时候,从一米以外的窗台上直扑下来,咕咚一下重重地砸到你身上,艾玛,那个疼啊。当然也有乖的时候。四小只挤在一个窝里,交颈而卧,互相取暖,或者眯起眼睛,互相舔毛,那画面美得不能再美。
清晨,闹铃响了,看你还在熟睡,“来福”会用软软的脚垫一下下拍你的脸,直到你醒来,见它歪着脑袋柔情似水地看你,那眼神,像慈爱的母亲看着宝贝儿。
午后,你坐下看电视,小家伙们会寻着你的气息来,各自在你身边或者身上找到个最适合安放自己的角落,紧紧依偎着你,用身体里透出来的暖洋洋,化解你的疲劳。“身上长猫”,是我最惬意也是最累的时候,有时胳膊和腿酸了都不忍心换个姿势。
晚上睡觉时,你刚一躺下,“楠楠”就会乖巧地蹭到你的臂弯,间或拱起腰身,两只前爪交替着,给你的胳膊做“按摩”,并用鼻子里发出的“呼呼”声伴奏,勤勉而敬业。偶尔目光对视,对着它那幽幽的眼睛看下去,你会被催眠,醉在那无边的温柔和忧伤里。
“七百”最喜欢在窗台上或高处走,步态轻盈,活泼灵动;“来福”最爱干净,每天细致梳洗,把自己打理得像个绅士;“楠楠”最喜欢绒线球,笨手笨脚,憨态可掬;“蹦蹦儿”是个喜欢战斗的家伙,最爱磨爪子,面对侵犯立即反应,动作粗野,眼神犀利。有一次家里粉刷墙壁,开了窗放味儿,成年的蹦蹦许是去追求它的爱情了,跑走后再没回来。
家里还有三只猫,都是我的牵挂。每次从北京回大连,也是猫儿们最幸福的时候,我会把它们从“猫房”放出来“散养”,一边唠叨着收拾衣服上的猫毛,一边宠爱地由着它们撒欢,跟着它们腻歪。今晚月光如水,我微凉的臂弯有些想念猫儿那暖暖的体温。(作者单位:国电电力技术咨询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