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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的民族精神
——读《黄河东流去》有感
◎ 许国华
2025年06月12日
字数:1161
版次:04
  在历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中,产生了一批具有深沉力量和隽永魅力的史诗巨著。荣登第二届“茅盾文学奖”榜首的《黄河东流去》,可以说是一部比肩路遥《平凡的世界》、陈忠实《白鹿原》的史诗巨著,也是一部因时代原因而被低估的鸿篇巨制。
  李凖55万字的长篇小说《黄河东流去》,被誉为“立体的难民图”,小说以时间为轴,写出了1938年至1948年“逃难十年”的黄泛区难民为生存而奔突的流浪史。小说聚焦河南赤杨岗七户农民家庭在“花园口决堤”后痛失家园、流浪他乡的坎坷命运,全景式呈现了黄泛区十年间的社会变迁,由此折射出更为复杂庞大的历史社会背景。
  如果只是将《黄河东流去》视为一部单纯描写难民的小说,那显得有些片面、狭隘与偏颇。正如作者李凖在卷首所言:“这本书的名字叫《黄河东流去》,但她不是为逝去的岁月唱挽歌,她是想在时代的天平上,重新估量一下我们这个民族赖以生存和延续的生命力量。”
  显而易见,李凖的创作意图是“重新估量民族生存的生命力量”,发掘“支持着我们这个伟大民族延续和发展”的精神力量,小说虽以难民流亡为主线,但表达的是中国老百姓迸发出的顽强的生存精神,其内核是对中华民族精神支柱的深刻挖掘,映射出在绝境中生生不息的文化根系与道德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说,《黄河东流去》既是灾难,更是民族精神的赞歌。在阅读中,让人震撼的还不是接踵而来的涝灾、旱灾、蝗灾等灾难,而是身处灾难之中的人们身上迸发出的坚韧、仁义、智慧与道德光辉,展现出的勤劳善良、坚韧顽强、互爱互济的质朴精神,这正是他们身上永远闪动的生命之光。
  巴尔扎克说过:“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黄河东流去》书中的赤杨岗七户逃难家庭,既是黄泛区人民苦难人生的缩影,也是中国数千年苦难历史的一个缩影。流民生活千姿百态,故事情节精彩曲折,人物形象饱满鲜明。一个个人物有血有肉,性格分明,生动立体。如富有儒家智慧、善于洞察人间世事的徐秋斋,乐观坚强、泼辣能干、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李麦,善良淳朴、机智勇敢的海天亮,不向生活屈服、坚守道德底线和美好品质的梁晴,诚实耿直又性格偏执的春义,嘴甜貌俊、善于变通和营生的风英……他们在灾难之中努力生存,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即使是在那样艰难的年代,底层百姓身上的道德品质、智慧与创造力,以及那种用极具韧性的生命力抵抗着苦难的顽强信念,都令人格外动容。
  透过《黄河东流去》,人们在大灾大难中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坚韧、顽强、勤劳、勇敢、善良、仁义……这些优良的品质,铸造了不屈的中华民族精神。这正是我们五千年文化的结晶,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坚强生命力,更是我们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支柱。
  中华民族最神奇和最伟大之处,就是生命的韧性。无论面临怎样的困难与绝境,不是气馁,不是放弃,而是始终坚定对生存的希望、对美好的追求,成为压不弯、冲不垮的精神支柱,也是我们中华民族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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