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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额济纳
2024年10月24日
字数:1662
版次:04

夏 莉

  秋风拂过额济纳旗的胡杨林,将原本金黄的叶子渐渐染红。被风吹落的红叶,铺排到沙地上,随风发出声响。站在二道桥的倒影林旁,看着大片的胡杨林倒映在水中,在蓝天的映衬下,如万千彩蝶般在水中翩然飞舞。金秋胡杨的观赏期,只有九月下旬到十月中旬短短三周的时间,错过了观赏期,只能等待来年。茂密的胡杨矗立在沙海中随风摇曳,姿态万千;金黄色和铜金色、金红色的树叶相互交错,色彩斑斓的绝美画面令人仿佛走入油画般灿烂的仙境。
  沿着木栈道姗姗而行,走过三道桥的红柳海,沙地上的红柳树密密匝匝,又有点乱蓬蓬,红似火焰。红柳树一簇簇或一团团,虽没有胡杨的高大伟岸,却深深根植在盐碱地与荒漠中,恪守防风与固沙的重任。四道桥的胡杨千姿百态、枝繁叶茂,密集而挺拔,是拍摄胡杨人像的最佳选择地。这儿也曾是电影《英雄》的外拍取景地,用手轻轻接下随风飘落的黄叶,令人不禁想起张曼玉和章子怡在树梢与枝头决战的飘逸场景。
  走过日光与红叶掩映下的五道桥,土尔扈特庄园的东归英雄群体雕塑昂首挺胸、傲然伫立,他们个个表情坚毅而冷峻,仿佛300多年前东归英雄们不畏一路艰险、返回家园的情景再现。1698年,在伏尔加河流域游牧的蒙古族土尔扈特汗国阿玉奇汗之侄阿拉布珠尔率领500族人万里东归,定居额济纳河畔。70年后,他的侄孙渥巴锡为了反抗沙俄暴政,率领十七万族人又一次万里东归定居新疆伊犁,续写土尔扈特人伟大而悲壮的东归史。八道桥的沙海林是金色胡杨与巴丹吉林沙漠的交界地带,骑着骆驼走上沙山、再沿着蜿蜒的沙丘悠然漫步,坐在驼背上欣赏沙漠日落,伴着落日余晖一路摇曳而下。夕阳下最唯美的画面,也许就是身后长长的大漠驼影吧。
  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是千百年来人们对于胡杨的赞誉。被人们称之为沙漠之魂的胡杨,能忍受戈壁、荒漠中的极度干旱,被积水浸泡150天也能保持生机盎然;既无惧严寒也不畏酷暑,面对漫天风沙与斑斑盐碱也能适应恶劣天气的瞬息多变。但额济纳河的断流,导致沿河两岸的大片胡杨林因缺水而枯死,形成形态各异的怪树林。阳光下的怪树林或伸展、或佝偻,或威武、或妖娆,虽已枯死树干却傲立于戈壁、荒漠上,倔强地对抗着烈日与风沙。怪树的影子被阳光映射于沙地上,残阳与枯树的剪影,千姿百态,静静地展示着它们的不屈与顽强。
  紧邻胡杨林的黑水古城,简称黑城,曾是西夏王朝在西部地区的军事重镇。千年风沙吹噬的城墙风雕雨蚀,无声地向世人诉说着,曾经波澜壮阔的历史和沉甸甸的西夏文化。北角的城墙上,伫立着五座由土坯堆垒而成的佛塔,形状似宝瓶,从不同的角度看呈现不同的姿态,似沙漠中的海市蜃楼飘然若现。虽经过几百年风沙的洗礼,却一直屹立不倒,成为黑城最具魅力的独特标志。伴随着咯吱声踩着黄沙走进城内,古旧的街道、店铺、书屋整齐林立,在游览的同时仿佛可以穿越时空,感知当年西夏王朝曾经的兴盛与繁华。
  胡杨林北面的居延海,是一个地理位置时常变换的游移湖,水鸟绕湖翩然往复,大片的芦苇荡在湖中生长,蓝天白云倒映湖中,与金黄的芦苇荡形成水天一色的天空之镜。白色的沙鸥停歇在湖边的栏杆上接受着游客的投喂,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画面悠然呈现。西汉年间,战神霍去病北伐匈奴时曾在此驻扎,自那时起历史记忆中的一页有了居延海。木栈道的尽头竖立着一座老子骑牛像,老子笑容慈祥,老牛调皮而憨厚地回眸。传说春秋时期道家代表人物老子出了居延海后就无迹可寻,故千百年来人们普遍认为居延海是“老子化仙”之地。唐代大诗人王维也曾在此居住,他的诗中对于此地的描述脍炙人口,千古流传:“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额济纳的深秋不仅有层林尽染,五彩斑斓的胡杨林,老子悠然成仙的大漠绿洲居延海,巴丹吉林沙漠中悄然远去的大漠驼影;更有土尔扈特人沧桑而悲壮的东归史,战神霍去病气冲霄汉的勇武与豪迈,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壮美与苍凉……额济纳的深秋,如一幅流动的画卷令人流连忘返,牵动一片片悠悠的远思在心头萦绕,那是游人一生中如诗如画亦如歌的美好邂逅。

(作者单位:江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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